央央走後傷心的不只是我還有女兒,女兒說她還要再養貓,我不肯,因為生命不是可以取代的。
但女兒說不是為了取代央,是因為流浪貓、狗太可憐,能救一隻算一隻。(她還每個月固定寄錢給某個流浪貓狗之家)
女兒要養貓的決定因為我的反對而暫時擱下。養一隻寵物是一輩子的約定,答應要照顧牠一輩子,病了、老了、任何的意外都要不離不棄。先生也不讓人再在家中養貓,嫌屋子會不易維持乾淨。
鄉下的園子裡老鼠近來多了不少,不是咬壞電線就是破壞設備、偷吃飼料,先生覺得頭痛,用藥也無法除去這些心頭患。
於是動了要找貓到園子裡好幫忙除鼠的念頭,我不做聲,單想那個畫面就夠恐怖,雖然老鼠也是我的「天敵」。
那天午後回鄉居,先生一下午忙著和人談事情,一直到快六點天都黑了,突然正色的告訴我說;「我先跟妳說,妳不許出餿主意,我已經決定了,不許妳反對。」
「甚麼嘛?沒頭沒腦的,我要反對甚麼?」
「本來不想告訴妳,又怕妳發現,到時候又要出主意、壞我事」
「到底甚麼啦?」
「我託人找到貓了,要放到場中抓老鼠」
「在哪裡?怎沒看到?」
他領著我往倉庫走,一個小小的鐵籠子裡一隻好小、好小的純白貓兒。
媽呀!這麼小的一隻貓兒,可能才斷奶沒多久,能抓老鼠?不被老鼠吃就阿彌陀佛呢!
「拜託!把牠放出去,穩死無疑」
「吼!我就不想讓妳知道,料定妳一定要唱反調」
「不是!不是!真的,你要牠抓老鼠,老鼠一定會先吃牠。可憐、可憐牠嘛!」
「不行!我放籠子裡養牠一、兩個月就可以上陣了,妳別老要跟我做對」。
不再多說,多說無益。小白貓一身雪白,簡直像一朵小白花,在烏烏黑黑的場子裡是太明顯的目標,根本抓不到老鼠,反而會是最佳的靶子。
隔天趁他不在家,偷偷的打電話給女兒,把一切跟女兒說了。女兒當天趕回鄉下,看到小小的貓兒喜歡極了,馬上跟爸爸說要養在家裡頭,不許帶到場子抓老鼠。
母女倆被狠狠的臭罵了一頓,女兒就是有本事耍賴,一疊聲的「不管!就是要養」,居然還當她老爸的面說「媽,走!我們帶牠去動物醫院打針」
回頭看先生,氣呼呼的吹鬍子瞪眼睛。
抱著貓兒走出門的女兒說:「誰不知道爸爸根本不讓小貓打針,爸爸心裡動物的命不值錢,要能換錢的才是命。」
我跟女兒說爸爸成長的環境太苦了,難免會有這些看法。
渾身雪白的小貓咪真的像一朵純白的花兒,我們就叫牠「花兒」,沒想到就這樣在央央過世後的五個月家裡又有了貓的蹤影。
女兒說花兒來家的前一晚,她在夢中見到央央,就在客廳的落地門前,舉起前手掌敲著玻璃門一付要進門的模樣。
所以女兒心中以為花兒就是央央再度前來與我們相會。連我在喚「花兒」名時,也「小央」、「小花」、「央兒」、「花兒」的常混成一氣。
已經打過耳介蟲兩劑,再過來就是預防接種,然後花兒就可以一天一天的快樂成長,而我家老爺也會一天一天的被小生命的單純打動。
他不是太過痲木的人,這點我有信心。
我跟花兒說:「咱們家之前有個央央姐姐喔!這是央央姐姐的家,也是花兒的家」啊!快樂啊!快樂!小小花兒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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