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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左右打開電視TVBS頻道謝霆鋒的〈向世界出發〉,介紹柬埔寨在水域中討生活的孩子;
收看一個小時後打開年前就開始閱讀的書《三杯茶》,進入高海拔喀拉昆崙山脈中冰封的科爾飛村落;
昨晚和先生參加的新春餐會,太平年頭的台灣即使是經濟不景氣也還能舉辦同好相聚慶新春的酒會。

二十四個小時不到我進入三個世界。

 

多年戰亂的柬埔寨民生凋敝,落後的經濟卻生育著太多的孩子,養不起孩子的家庭任憑小孩伐著大臉盆在世界第二大的水域裡向觀光客乞討、兜售紀念品。急駛過的觀光客船隻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頭,孩子們所乘的『臉盆船』顫危危的搖晃於水中,有些時候浪頭都要沒過孩子的頭。藝人謝霆鋒不捨的透過鏡頭讓世人看到這過早承擔現實生活的小孩世界。



一家十口擠在簡陋的船屋,當爸爸的垂釣湖中的收入不能養家,於是靠著大大小小五個孩子撐著水盆在水中乞討維生。就像謝霆鋒憂心忡忡的話語:只怕這些孩子長成之後又會接續這樣的生活模式,養一群可以乞討的下一代。依舊撐著臉盆、依舊是失色的童年、依舊是伐水浸水到雙手都起水泡的手掌,而且恐怕是一代不如一代,早把乞討過活視為理所當然的唯一生存之道。

 

同樣是柬埔寨,走賣街頭的十四歲孩子心願是什麼?是希望擁有一個可以擺放書本、紀念品的小攤車,這就可以不用每天兩條腿不停的走啊走的,向一個又一個路過的觀光客兜售賺取學費。

 

《三杯茶》的真實故事還沒讀完,書中主角日夜加班努力募款,要為萬呎高山中的孩子建立一所學校。
先不談主角的生命風華,單是他所言及的科爾飛當地人的生活面貌,就不是一個歌舞昇平 (即使是不景氣的現在) 的台灣人我所能想像的。聽聽以下的敘述:
  
『每一年他們都得在燻燒著犛牛糞的房間裡等待六個月,等到天氣暖和才能回到戶外;一位巴提獵人會跟蹤一頭獂羊好幾天,一小時又一小時慢慢的潛行,直到靠得夠近,才敢在這隻動物身上發射唯一能使用的一顆子彈;一位巴提新郎可能要等上好多年才能結婚──直到父母為他挑選的那位十二歲女孩長大到能夠當新娘為止;遙遠的巴基斯坦政府曾經承諾布勞度河的居民,會幫他們蓋學校,但是幾十年過去了,他們還在等待。耐心是他們最了不起的能力。』
想像得到嗎?耐心是身為現代人最不具有的東西。我們連多等個幾分鐘都會大發脾氣、暴發衝突,消費卷發放的時候不有好幾場火暴場面就是這樣發生的嗎?!


我們有太多的選擇,不合則去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自由是甚麼?就是隨個人意志做抉擇,生活在無從選擇的世界,人能怎麼樣呢?只有順服,除了順服還是順服,向大自然、向一切逼人不得不低頭的所有存在。

 

昨晚和先生一道出席美其名為喝春酒的晚宴,說著最最浮面的應酬話,看著男人們一杯又一杯的『尬』酒,和聽著藉酒意半是清醒半裝瘋的言辭,嘴上哼哼哈哈應答著,心裡頭卻不禁想著『這樣的場合有甚麼意思呢?』
之前先生說不能老是讓他落單出席這樣的場合,所以就配合著來上這麼一場,所幸他也不常強求參與。

 

和前述的兩種世界相對照,台灣還真是寶島。
人處身在不同的世界想法、概念、能耐就大不同,人的一生歲月有限,走過懵懵的童稚期、求學期,進入社會的生產期,再慢慢步入老年期,終至病苦離世,說是數十年時光,但常聽老人說是一幌眼的事。
到底什麼樣的生活態度、生命態度才真是為人所應持有、不枉此生的態度呢?還是人也只能順著所處世界的『作用力』,一如染缸裡頭的布條,染上的就是染缸中的色料呢?

 

艱苦的生命環境,水域中、高山上單是要活下去就得耗費大半的生命能量,而活在寶島台灣的我們活下去不需太多的費力,那麼我們比起那些個辛苦求活的人群,我們多餘的生命能量要往哪擺?是在伐拳聲中嗎?是在茶餘飯後的閒聊磨牙嗎?是在人我是非的圈子裡嗎?

 

我張大眼望著一個又一個的世界,想看出個頭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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