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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行腳泰武,上得半山腰,遙想格友中的某人也是喜歡登山者,愛在山水中寄情,想她此時說不定也正在某處悠遊。
沒想到下山當晚收到她寄來的e-mail說是為了某些因素要暫時的關閉格子,看著這麼一封下午才想到的人寄發過來的簡信,內心剎時像失落了某些美好的東西似的。
同一時間收到另一位也是心儀的格友捎來的近況,讀之不勝欷噓。一個晚上,在快樂午後的夜晚,得知這麼兩位網海好友的近況,對比未免太強烈了些,即使我這樣的年紀早已不再是童稚性的樂觀了,人世的無常早就體會深深,然而這樣的夜晚還是覺得沉重,有一夕變天的感覺。

 

世事無常對於哀樂中年者是家常便飯,身邊許多的「擁有」都在宣告「我不長久」,然而網海這麼一個似真如幻、似有若無的空間也帶來實實在在無常的消息,更讓人無所遁逃,「無常」像一張密密實實的網,把人罩得透不過氣來。

 

說起童稚性的樂觀,自己還真是傻得可以,整個成長的過程中都在做「大頭夢」,以為「只要我努力,有甚麼不可能、不可以?」,一直到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帶來當頭棒暍,敲得我七葷八素的暈頭轉向,好痛苦的睜開眼,看人世的現實與殘酷。

在這個婚姻的鍊爐烈燄中常是一步一腳印的滴血行過,一點都不誇張,絕不是文人愛誇飾的語法,過程中人性的現實、醜陋、殘忍實在領教太多了,「無常」也在這裡說法,年少時的幻夢一個、一個都被敲醒。

 

但是這一晚,知道網海好友近況的這一晚,我真是嗒然若失,「無常」更進一步的逼近人身。
女人,大多數像我這樣胸無大志的女人,要的並不多,只想要一個安穩的家。
不必一定夫妻舉案齊眉,但想要彼此相顧相惜;不必一定大富大貴,但想要平順過活。
即使這些都達不到,能一家相聚安於所有,也行。

 

讀其文如見其人,我知道這兩位網海好友都是性情中人,不是盲目追求世間成就者,也正因此越發讓人不捨。

人從大夢中醒了過來,但如果周遭的人、重要的關係人還做著春秋大夢,清醒者又能如何?

 

財也罷、情也罷,人幾時才能不論有財無財、有情無情,都能我自快活似神仙?

「人是英雄錢是膽」錢啊錢!由不得英雄不低頭。
「兒女情長誰作弄」情啊情!由得你太上真忘情?

欷噓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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