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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位學佛、愛修行的朋友,常口口聲聲感激此生有幸得遇佛法,學佛十來年,在她面前我常會有點不好意思,老覺得自己是阿斗-扶不起也倒不下,不上、不下,就卡著。

 

我們有許久未聯絡,那天心血來潮撥了通電話,適巧她從台北歸來。
這一年來她跑台北就像自家廚房一樣,她說每個月單是住教師會館一晚八百四,每個月的房租就要超過一萬五千,可見跑得多勤,也考慮要在台北租屋。主要原因是女兒到台北讀大學了,她需要女兒的做伴,夫妻貌合神離多年。
我問此行台北如何過?她說吃喝玩樂,凡是旅遊雜誌所報導的名店、名宿她都去了,即使要提前一個月預約的店家,如 嚴長壽 先生推介的石湯山房(音似),還有趙建銘涉案的三井宴,她也都邀了女兒同往。

 

「聽起來吃喝玩樂是妳最近的主軸」,她說沒錯,即使是這樣的放鬆玩法,都還必須每天服用抗焦慮的藥丸。

 

我的這位朋友對於佛法可以侃侃而談,不只名相(專有名詞),還能像辯經似的論述一番。她的思路細密、反應奇快,和她對談有些時候必須腦中的「觸角」全開,跟上她思路的腳步、速度,做出適時的回應。當然在這麼做的當下有一種快感,就像在高速路上風馳電掣一般因速度而生起的快感。

 

前一陣子窺見這樣的快感就像喝咖啡一般,上口時芬芳,入喉則亢奮,做用一陣子就又回復原來的體能狀態,於是漸漸的覺得類似這樣的空談、清談可以適可而止,久久來上一回可也,若果時而為之則大可不必。於是自然的聯絡情況就較少了,也就是這樣我們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互通訊息,但這樣的朋友還是會在心頭的。

 

聽她說起吃喝玩樂的生活,語氣有著亢奮,也許高消費能力可以給人某種「能力感」、「存在感」,但跟她一直以來凡事深思的形象有著不小的落差,尤其是在做這些個「快意人生事」的當下還必須借助於抗焦慮的藥物,不禁讓我懷疑佛法這時跑到哪去了?佛法到底能帶給人甚麼?是我們學法不精,還是佛法根本就只是人生暫時性的取代品、轉移焦點罷了?

 

我不是要拿把嚴苛的標準尺衡量周遭學佛的朋友,只是想找尋一個真正可以讓人安心的道路,對於佛法或學佛這檔子事我寧可採用更寬也更自由的眼光。
前幾天有位也是學佛的朋友提起時下的卡拉OK,她說或許是學佛的關係,對於沉浸在情緒之中的歌唱她沒那麼喜歡,所以那樣的場合她唱不起勁、唱不來。
關於這點我倒是很可以讓自己跟著感覺走,完全不會受「佛弟子該不該放懷高歌?」的影響。所以吃喝玩樂原則上也沒什麼「罪」。

但如果佛法只能拿來上課、答題、思考、高談闊論的話,卻無法在現實的生活中對個人的生命起變化,讓人可以活得更寬廣、更自在,那麼它就和卡拉OK也沒太大的不同吧,也只不過是發洩情緒或打發時間的一個工具罷了。

 

朋友群中也有人曾經大力的護持佛法,投身於佛教的種種活動出錢、出力、用上許多的時間,經過好幾年,後來轉向其他性質的活動,回頭看自己當初一頭栽入的情況,雖然沒有後悔,卻也對自己當初一心以為這就是「慈悲」、就是「貢獻」的想法覺得有些的發噱。

當然投身於宗教活動,只要能把家庭、工作打點好,不疏忽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錯誤,但這樣的活動也只是屬於正當活動之一,就只能定位在「正當活動」,而沒有所謂的神聖、崇高、奉獻可言。

 

佛法用來改善生命的品質(相信基督教、天主教、回教等宗教也理應如是),究竟生命的品質是否真能改善?還是誠如老祖宗們說的『落土時、八字命』一切都在我們來到人間那個時辰已經寫好劇本?到目前為止還在觀察,還得不到定論。只不過「到底佛法在哪裡?哪裡才找得到佛法?」卻老在我心底盤旋,從自己也從周遭的朋友身上我不斷的和這個疑問相遇。

 

佛法到底在哪裡?可以不必吃喝玩樂的生活、不必日服一顆百憂解、不必「但願長睡不願醒」的逃避,在每一個平凡的日子裡和平凡的自己共處,而心不驚、神不慌。
不假任何的外物、外境,安然的和自己同在,佛法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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