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躺在加護病房時會有甚麼樣的心情出現?如果只是一時危急,可以再重現生機與活力,那麼加護病房只是過渡階段,可以忍受。
若果年紀已大、機能零落、只半條命的活著,那進加護病房的意義在哪?
進加護病房大部份病人要插呼吸管幫助呼吸,但管子不能久插,若超過十到十四天則必需改以氣切。
朋友的婆婆最後的幾年就是氣切狀態,眼看著婆婆的活受罪,做為媳婦的她很後悔當初要救婆婆的決定。
衛生署長 楊志良 先生快人快語說出「癌末病人的救治是浪費生命」,這是干犯眾怒的說法,但做為進進出出加護病房的患者家屬心裡也不免質疑,這些個大陣仗的救治到底意義何在?
想起聖嚴法師在病苦末期對弟子換腎的建議回以「把有用的腎留給年輕人吧。」,不得不佩服一代宗師對生死的淡然態度。
死是千古不易的必然,到底要先預知時至比較好,還是完全不知的情況下離開人間好呢?
那天朋友心情低落的提到剛到醫院看過大姐,朋友是老么,和大姐相差十歲,大姐六十歲、肝癌末期。神智目前還清楚,往後就難說了。
清楚的神智到底是好還是壞?清楚就會知道死神正一步步靠近。昏迷的話說不定在那個活人所不能抵達的境界裡病人也正恐慌著,只是無力、無能表達好讓周遭的人知道罷了。
今天讀本小書《死後的四十種生活》,沒讀幾頁就覺沉重,雖然書名是有關死後,實則是以另類角度看人怎麼活在這個世上。
必須中和一下沉重的心情,大大的吐了口氣,起身去看小虎和她的孩子。
怪不得 趙可式 博士每每在安寧病房工作後,習慣要到醫院的嬰兒房走一圈,看看那粉嫩的小臉龐、抱抱那有著無限希望的小生命。
看著小虎和她的小貓兒,生命的感覺是這麼的美好,但另一面卻又是那麼的叫人無法接受,遙想加護病房中的老人,此刻他是完全不省人事,還是一清二楚只是無法表達?抑或是神清識明的想著這一生自己做了多少的對與錯?
曾經問過先生會不會怕死,得到的答案是「該走的時候就走,想那麼多做甚麼?」,我不知道先生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講的那麼瀟灑,還是因為逃避而不去思索最後一段可能有的病苦與心慌。
要怎麼做才能真正人世瀟灑的走一回,連離開也瀟瀟灑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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