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掏空一塊,既缺了一塊卻又沉甸甸,臉上、嘴上還是在過日子的正常表現、正常說話,只有自己知道內裡有個東西是徹底不同了。

 

先到高鐵接回女兒,母女倆一回鄉下家就到央央的樹下看牠。

午覺醒來,女兒不在房裡,一想就知一定又到樹下看央央,果然。
靜靜坐在樹下濃蔭的女兒身影讓人心酸。她的脾氣一向就好,彈性夠大,會站別人的角度思考,我曾想過央的好脾氣應該是像女兒,央先跟著女兒生活一年才來到我身邊,生活的步調與性子應該在女兒手上就養成了。

 

女兒對央的離去只是再三的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兩個星期前央第一次住院她也由台中坐高鐵趕了回來,到醫院站在央的籠子邊陪了半天,才又匆匆回學校,二十四小時不到的奔波,女兒愛央的情可想而知。

這次央又送醫院不敢讓身在國外的女兒知道,怕掃了玩興,班上同學一起出遊要留下最美的回憶。女兒行前就知央不舒服,打電話回來問時都說情況還可以、有控制,一直到她六月五號晚上回到桃園機場第一個問題「央好嗎?」才告知央在早上九點半到十一點之間走了,女兒在電話的那端放聲痛哭。

沒有了央的家,女兒脫口而出說:「好無聊喔!沒有了央」,陪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時,無意中眼光落在她身上,見牠的手在空中一次、一次的來回摩梭著,啊!她在撫摸想像中抱在懷裡的央。
女兒的傷心我看在眼裡既不捨又自責,也許不那麼緊張的送醫院就可以讓央少受折磨、多活一些時候,能撐到女兒回家和牠道別,或者央可以奇蹟式的自癒,因為第一次住院前的幾天牠真的很活潑,天天到我跟前喵喵的叫著要到花園玩。

 

讓牠到花園是心血來潮、聽信先生一向常說的「動物有自癒的本能,會找一些對自己有療癒的藥草吃」,想到央身上幾年前有著被屏科大 江 教授診斷出的腫瘤,兩年前又到屏科,因了身上起了一顆又一顆的突起物,於是想放牠自由行,也許花園中的花花草草央可以找到好藥。
就是這樣開始了花園的探險之旅,每次放牠到園子都可以感受到牠的快樂,要抱牠進屋時牠都會喵喵的抗議著,進了屋還站在落地門前眼睛依依不捨的向外瞧,嘴裡發出喵喵叫聲求我再放牠出去。

 

我哪知道這樣的快樂反而埋下央感染病毒的危機?想幫牠療癒反而害了一條小小的年輕生命,以央的年齡換算人的年紀,真的只是年輕的二、三十歲,啊~~~我的心被挖空了一大塊啊!

 

今天到機場接紐西蘭自助旅行歸來的兒子,事前未告知偷偷跑去高空彈跳,我在孩子走了時才發現預謀而深深擔著的心總也算落了下來。

然而心還是有個地方既懸著又空盪,既沉重又中空的奇怪感覺。
看看鏡中的自己,才幾天功夫一下子老了幾歲的模樣。

 

出遊的孩子都回來了,是都回來了麼?真的孩子們都回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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