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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難忘的朋友

我在小鎮有兩位忘年交,是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結交的朋友,卻同樣讓我難忘,都是二十年以上的友誼。

 

她們相似的地方還真多:
都是客家女性,吃苦耐勞,持家整潔,把家人照顧得很好。
都是 國小 老師的夫妻檔,其中一對後來跳到國中、高中。

都家有恆產,經濟不成問題。
都長得一副精明幹鍊、穩若泰山的模樣,也都樸實無華。

家中的另一半都是 「太太說了算」的好好先生。

都育有兩男一女,孩子都是世人眼中的優秀人才,年長的朋友三個孩子都到美國 留學,現在也都留美,一位牙醫、兩位建築師。較年輕的一位三個孩子中一位醫生(也娶了醫生)、一位電腦軟體工程師、女兒則在銀行做主管。

 

但他們生命的風貌相去還真遠,年長的那位不論何時見到她,總可以在她身上看到「理想」的色彩。
當年孩子們還在求學階段時,先生和孩子都先後去了美國,她獨自一個人留在小鎮任教,課後常見到她讀著各類的書與雜誌,一個人的獨居仍然把住家(就在學校附近)弄得乾乾淨淨的,還會在小小的花園種上各色草花。我們偶而會利用兩人都空堂的時光,啜著咖啡閒閒的聊開來,那段時光現在想來真是美好。
我們的年紀差上一截,卻很可以互相了解,很能夠「共振」,完全沒有代溝的存在,她常笑說一定是我有個蒼老的靈魂,我則說是因為她有年輕的心。
她是虔誠的基督教會長老,我則是不老實修行的佛教徒,我們也可以談彼此的宗教,互相尊重對方的信仰。

這趟回台說起在美的生活,還是很有計畫的每天游泳、做瑜伽、彈琴、上教會、選擇有興趣的科目到學校上課,真的不容易耶!七十歲的人ㄋㄟ!

 

至於另一位比她年輕十歲的朋友,我常見她不開心,總是雙眉深鎖,即使是一起出遊,也見不到她歡喜的神色,常唉聲嘆氣。她常跟我說很無聊,都不知道要做些啥才好,如果沒出國玩(她不愛遊本島,總說台灣沒甚麼好玩的),每天的生活就是日復一日的等天黑。
我其實不知道能為她做些啥,雖然她一再的表明我們可以一起出遊,不論是國內或國外,只要我看定地點、挑好時間,她隨時可以奉陪。
事實上她對朋友很大方,常常餽贈禮物,但這反叫我不自在,共處時無形的氣氛更勝於有形的東西,不論東西有多珍貴。

和她在一起,除非是「無所感者」不會受她散發出來的氣息影響,要不然就要能量超強者,能夠發散出熱力電波把她的低潮給帶了起來。只可惜我兩者皆不是,我的熱力電能在她身邊很快的就burn out。唉!總之就是電量不足。

 

年長的朋友現在長居美國,偶爾回台也是匆匆來去,但我們總會設法見上一面,聊起來時也毫不覺得彼此之間有甚麼隔著,甚至會有就是昨天才在一起的錯覺。這一趟回來,她說拿到移民身份就要回台長住,呀!我的心雀躍著呢。

 

至於那位長年不快樂的朋友,我能做的大概就是默默的祝福她,有一天能發現幸福是我們手中的一掬清泉,如果沒有小心翼翼的看著、欣賞著,它很快就會從手心流失的。

 

向我兩位難忘的朋友致意,感謝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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