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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好的面容、水汪汪的大眼、一頭長髮及腰、每天一套美麗的衣裳、開著一輛進口的房車進校門,這是我對她的印象。

 

她是學校的美術老師,身上的穿著很有品味,加上亮眼的五官叫人不注意都難。雖然教的是術科,但她 和學校 老師們的互動不少,尤其是 和男 老師們。照說術科老師沒當導師,都是科任,上完課如果沒特別的事一般都會離校。可她常常很早就到校,又總是呆到很晚才離開,是有些不尋常。

 

因為不同科的關係,加上辦公室不在一起,我常只像欣賞一幅美麗的圖畫般的遠望著她,即使擦身而過也只能一般問候。對比於這麼一位美麗的同事自己是相形見絀的,每天早晨送小孩到校後再匆匆趕往自己任教的學校,只覺得自己像火箭似的,哪有心情與時間好好對鏡梳妝?下了班又要飛快的趕到孩子的學校,就怕孩子在校門口癡癡的等著,萬一有了意外怎辦?!日子總是趕啊趕的,趕到外表只能維持清爽,至於美麗的打扮,唉!有是最好啦,沒有的話,也就算了吧!

 

那天因為出題需要資料跑到另間辦公室,與美麗的她不期而遇,她正在聽理查克來德門的鋼琴奏鳴曲。
她正好有心情,我正好也不趕時間,於是聽了她一段故事。

 

原來她的先生是豪門小開(怪不得都開進口車上班),生意做得大,每天應酬多,這還不成問題,更頭痛的是先生的品味。
她說先生習慣了聲色場所的口味,連聽音樂也都是風月場所常播放的曲子,她又不能掩耳,又無法與之共樂,苦啊!

家中的裝潢她喜歡淡淡雅雅的格調,先生說不夠熱鬧,喜歡大紅大綠的對比色,她說人在家中只覺得好像到了哪個公共場所似的,精神根本放鬆不下來。怪不得我老覺得她留校時間還真長,幾乎和導師差不多了。

 

婚姻中的男女如果格調相去太遠,要如何協調呢?

 

美麗的同事用逃避來解決問題,不想面對不同世界的先生。
有人則會試圖努力改造對方,不論是用軟性的訴求還是硬性的冷嘲熱諷,心裡頭就是存著「也許有朝一日對方會不同會脫胎換骨」的寄望。
我想起歷史上的一個故事,晏子的馬夫:

晏子身為宰相出巡,馬夫為之駕,面有得色。馬夫之妻見了之後,待馬夫回家,正色告其夫:「大人謙沖,君身為御者卻滿臉驕色,高低可也?!」馬夫聽後滿臉羞慚,自是努力向學,終成功名。
倒不是肯定功名的價值,而是馬夫之妻總算改造夫婿成功,達到她所肯定的境界。

改造也罷、逃避也罷,心裡頭都存著「否定」配偶的想法。

 

還有人則是「認了」,知道再怎麼試圖都是枉然,倒不如就是認帳了事。你用你的那套,我還是維持自己的風格,各行其是。
這也是兩相安的一種方式,只不過內心深處偶而還是會飄過「殘念」的想法,有一絲遺憾、有一些落寞。

 

卻還有種「肯定」的情況:
雖然有著天南地北的落差,卻能由衷的欣賞對方,歡喜因有對方的存在而使自己的生活更加開闊與繽紛。

這樣的狀況很不容易,尤其是在「秀才遇到兵」的例子中,不論是秀才還是兵,都得把自己所肯定的價值觀「擴充」。
否則秀才在兵的眼裡是文謅得不切實際,說不定換來兵一陣「百無一用」的譏評;兵在秀才眼中則又是粗魯無文難以忍受。

 

從否定、接受到肯定,一條漫長的婚姻路,也是一條成家者早晚都得踏上的成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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