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書:《心湖上的倒影-與丹津‧葩默心靈對話 》

 

對於《雪洞》一書的回憶燃起再次接近丹津芭默(雪洞修行者)這個人的念頭,上網路書店得知有新書《心湖上的倒影》上市,於是買來一讀。

想看這麼一位躲到喜馬拉雅山閉關十二年然後下山重入紅塵近二十年的修行者對這人生有甚麼更進一步的看法,人對事物的看法常是會隨時間而更動的。

 

時隔多年,當初讀《雪洞》一書的心情已不再清晰,只是要再打開新作之前不免存疑著:一個滿足於與世隔絕多年的生命到底有甚麼意義呢?就算是一片冰心,也只個人消受罷了。
抱著半疑的心情開卷。

 

前幾頁刊出丹津笑得開懷的照片,看了有點訝異,和之前存檔的印象~那個「人來我親、人去我忘」的印象有不小的出入。
書才讀到第十三頁(前八頁是照片),中文譯者葉文可就提到丹津用「身陷泥淖譬喻人類的處境」還說了「當你修行成功脫離泥沼時,豈會忍心將自己的親人留諸身後?」又讓人瞪大眼。

 

佛教有西方淨土之說,甚至有部經典《佛說阿彌陀經》專門闡述淨土的美妙,鼓勵人要修行前往淨土。
還有許多的事蹟、故事證明西方淨土的確實存在,其中有個故事:
要好的兩個朋友相約以後先死的那個人要回來託夢給還活在世上的另一位,到底有無西方淨土的存在。多年後其中一位死了,另一位苦等而無消息,於是對西方淨土之說大不以為然。
然而宗教人士的說法是「這人間像糞坑、煉獄,如果有人掉了下去好不容易脫了身、洗乾淨了,有沒有可能再回到糞坑、煉獄來?」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多年前我就不喜歡這個答案,也不認同這樣的做法。
千山可以獨行,淨土豈可獨往?!
如果人間是糞坑、煉獄,自己脫了身,身後是摯愛的家人親友,我們怎忍心棄之不顧?
因此看到譯者寫出這段話情不自禁叫好出口,更增添了想進一步讀她的念頭:這雪洞中與世隔絕者如何說得出這麼重情重義的話語來?

 

有位青梅竹馬的友人大學畢業後也走上修行之路,多年後她已是一小宗教團體的當家,我曾前往聽過課,課中提醒門人要發願往生西方淨土,莫要戀眷人世。
有回我私下問起她的母親近況,那個當年每天趕著送便當給女兒常一臉油光滿身汗水的婦人,友人卻用一種生份的口氣說起她,言下之意是其母有罪,我當下一愣。

我自此不再聯絡。人再怎麼修行不能忘了生養的本。

 

全書十四章,第一章標題<西方女瑜伽士>。
交代出身背景與走入佛門的簡歷,來自靈媒家庭,靈魂是從小就耳熟能詳的「存在」,死亡在生活中從來不是禁忌。
這也就是所謂的「宿慧」:前世的習性,或是此生早年的薰陶。
或許正是這樣的背景讓她可以比常人更能接近另一個無色、無聲、無形的「心的世界」,一個在一萬多公尺冰天雪地的喜馬拉雅高山上除了自己還是自己的世界。

 

十二年的時間裡每年短暫的夏季必須為過冬而忙碌,然後漫長的六個月嚴冬就少了活動而進入綿密的禪修。
書中第39頁丹津自問「如果能到世界上任何地方,妳希望到哪?」答案:洞中。
再問「如果可以做任何事,妳想做甚麼?」答案是雪洞裡修行。

 

沒有了與人互動的行為,有甚麼功課可以做?有甚麼行為可以修(修行)?
看看40頁這一段話:
「我不但學會做一般日常雜事,同時學會如何面對自己的心,我學習心的運作方式。有無盡的時間不被外界干擾,只需觀看心如何運作,念頭和情緒如何生起,我們如何認同它,如何不認同,並把所有念頭和情緒回歸到廣大的虛空中。我非常幸運有機會這麼練習,回顧這段時間,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學習階段之一。」
很有點東西在裡面,對不?
一個人看住自己的心如何變把戲,就一個人,會有甚麼東西從心升起?

 

是不是很有點意思?疑情淡了,興味濃了,當然往下讀,下回分享。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Alic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