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尾山e眠夢
作詞:紀淑玲 作曲:紀淑玲

遠遠e鵝尾山  親像眠夢
輕輕唱著你e溫暖

遠遠e鵝尾山  親像眠夢
輕輕唱著咱e希望

嗚 嗚 風甲雨入夢  嗚 嗚 你甲我e夢

好友送了我一張CD<鵝尾山的眠夢>,回鄉的路上一路開著車一路聽,心情出乎意料的激動。
那麼優美的樂音,那麼誠摯的唱腔,沒有任何矯飾的聲音,聽著、聽著,童年記憶從悠悠時光中回轉身來。歌者紀淑玲的背景對我而言是一片空白,但那樣的聲音多麼讓人心安,好像個老朋友與妳打開心房、促膝長唱。台語歌這些年起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是早些年極盡哀怨的韻味,俏皮的、開闊的、繞舌的、小曲似的曲風都已在台語歌壇出現,但像<鵝尾山的眠夢>這樣清新、溫馨的片子,我還是第一遭聽到。

 

聽著、聽著浮上心田的,除了陌生的紀淑玲的生命風貌外,送我CD的好友整個人好似完整了起來、鮮活了起來。
一個勇於追求夢想的女子。
之前總覺得她夠勇敢、夠理性,生活中出現困境時,她是屬於壯士斷腕型的人物。幾次聽她說起對<鵝尾山的眠夢>的喜愛,片子也是她到美國找妹妹時才接觸到的,一聽就愛上。她跟我說:「Alice,我一定要找到它,再跟你分享,你一定會喜愛的。」我常是聽過就算的人,這片子也聽說是絕版了,所以就以為不太可能找得到,沒想到她還是找出來了。

 

樂音中、歌辭裡,好友的感情浮了上來,那一向深藏在理性之下,包裝得密不透風的她的另一面,一下子全洩了出來。她有很好的美感、藝術涵養,任何平凡東西只要經過她摸摸捏捏的,馬上就脫胎換骨煥發出一種「仙味」、「禪味」,常看得我自嘆不如,覺得自己真是一身俗味。

 

這麼一個美感十足的人,是對萬事萬物有感應者才是,偏老天爺愛開玩笑,給了她一個有如木頭人的丈夫,不論什麼樣的話題、事項,先生都來個相應不理,連個「好」或「不好」都不表示,家中所有的事都她扛。累嗎?累!但更累的是情無歸處吧。朋友這些年一次又一次的在扛不動幾多愁的情況下離家,但過陣子也總是回頭。而每一次的回頭心就往下更掉一層,更看清楚甚麼叫做「木然」。為什麼回頭?不是壯士斷腕嗎?唉!有了兩個孩子能多甘脆呢?

 

男與女的結合,如果落差不大,只要有心,磨合都不太難,怕的是遇到天上人間或人間地獄型的落差者,再有心都不知道要到哪找那條通天索、救命繩。人碰上了就知道,所有旁觀者所見差得遠啦!所有的指點都不管用,因為我們不是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所有大小事情男與女共同經歷的路程,豈是我們旁觀者一時片刻、某個事件、某個片段的切取、參與所能涵蓋與體會的?每每這個時候就讓我想到中國人常掛嘴邊的「命啊!命!」

 

聽著<鵝尾山的眠夢>,好似朋友幽幽的夢境也來到眼前,夢境裡的女子載歌載舞,盡情悠遊人間。

 

啊!鵝尾山的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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