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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上在醫院等做胃鏡、幽門桿菌檢查的時間裡看到兩張可愛的臉龐,不安的心剎那間有了溫暖,臉上的線條一下子軟了起來。

 

第一個小女孩,跟著阿公進電梯間,一雙大眼睛有著份確定的神情,一手被又瘦、又小、衣衫寒微的阿公(從年齡上判斷)牽著,然後小跑步進來一位上班族打扮的男子。
我被眼前這穿著和阿公差不多的小女孩眼睛裡那份神采吸引,正想著怎麼能有那樣又篤定又信賴的眼神時,進了電梯的男子牽起小女孩的另一隻手,啊!很可能是小女孩的爸爸。
三代人一字排開,小女孩在中間,一手牽住一個保護神,這就難怪小女孩眼底那份確定與安穩了。

 

甚麼地位、甚麼收入都不重要,對小女孩來說「阿公、爸爸都愛我」是她心裡確定的,日日生活在愛的氛圍裡的小女孩,眼底的神采和被錦衣玉食呵護長大的公主沒甚麼差別。
我被小女孩的雙眼迷住了,在一行三人出了電梯後兀自想著那眼底的美麗。

 

做了胃鏡,繼續要做幽門桿菌的吹氣試驗時(得感謝格友Hay的叮嚀,否則壓根都沒想到幽門桿菌和自己會有任何關聯,更別說是去做test了),先喝了一小杯液體,吹過一次長長的氣到試管裡,然後又喝了另一杯,再到診間外等候半個小時再吹第二管氣。
在等候的時段裡聽到很清脆的男童聲音:「走慢點啦!幹嘛走那麼快?」、「阿公跟不上啦」,喔!好好聽喔!

 

禁不住好奇起身探看,一行三人正朝這兒走了過來。
前面走的是媽媽,邁著急匆匆的步伐;後面跟著一老、一小,一看就是阿公跟小孫子,也是穿著極普通的祖孫。
小男孩牽著阿公的手(不是阿公牽男孩),慢慢一步步配合著阿公的速度,一面說「阿公那裡有椅子,我們過去坐」,小男孩看起來大約是小二、三的階段,邁步的媽媽手上拿著健保卡和幾張紙正向護理站的人員交涉著。

 

看著把阿公帶到看得到電視畫面的座椅上的小男孩,好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忍不住打量起這一張小臉蛋,一雙很有主見的眼神,年紀不大卻一副很能處理事情的模樣,好可愛。那被招呼的阿公很聽話,好有意思,這樣的祖孫畫面。

 

想想人活到一個收成的階段,細細體察可以發現過往歲月的「栽種」。
今早要穿胃鏡,兒子早幾天就說要陪我一起,聽是聽了,不過不抱過多的期望,孩子工作極忙碌,常常吃一頓飯要被手機call 好多回,常常我們都吃飽了,桌上飯菜也快涼了,他還在講手機。

 

早上兒子卻真的一起到了醫院。
做胃鏡時人要側躺在診床上面 向 醫師,打過針、噴過麻藥、又在診床上再噴一劑,然後嘴上咬住一個口器,醫師把管子從口器慢慢伸進喉嚨裡逐步深入。兒子立在床邊一直握著我的手,「媽媽還好嗎?小意思啦!一下下就好」整個過程沒鬆過手。

 

兒子從來是一個懶得理會太瑣碎、太麻煩事情的人,寧可把枝節放在心上也不多加解釋或釐清的個性,換句話說就是有點「省話一哥」的跩樣,有時我對他這個德性很有點意見。
在床邊摸著我手的也是這個兒子。

 

一個早上看見三個可愛的孩子,說是照胃的鏡,卻好像是心的照會。
回家,心滿踏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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