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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常說「落土時,八字命」,這是宿命論者常掛嘴邊的一句話兒。

 

友人中A是與其他人大不同的,其他人要嘛就是按月領薪水的上班族,要嘛就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小 富家 太太,唯獨A必須為三餐打拼,沒有高學歷、沒有安穩的工作、沒有可以當靠山的大老公。
雖然有婚姻,先生卻為了種種難料也難說的因素而多年賦閒在家,A必須挑起養家的擔子,養一家四口人,從兩個孩子小時就如此的「當家長」,也因此養成了實際的個性,任何支出都精打細算,穿的簡單、吃的簡單、安步當車,盡可能省下銖錙好作為生活開銷。

 

這麼被錢困住的人心眼卻不時的會飛出物外,有時兩人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小巷中,她會突然的說「看!今晚月亮的光好朦朧」或者「啊!雞蛋花好清香」、「我帶妳走一個小公園,黃昏時我常去散步,很舒服的。」。
每回見面時她總滿滿快樂的說著「妳來,我好高興」,一臉的笑意相迎。
一路走在車水馬龍的高雄街頭,穿過彎曲的小巷,一路訴說著共同朋友的近況與相隔這一陣子各自生活的心得與體會。
這是個被錢困住的人,像嗎?有困住嗎?

 

近來外境變動,少了一向做為生活費用的來源,焦慮於焉而生。
本來就不是會坐困愁城的個性,思前想後的結果除了必須孤擲一注的投入某種帶有冒險的投資外,似乎一時之間別無他法。
既是冒險投資自然會有風險,冒著可能老本被吃的危險,她戰戰兢兢的通盤研究、再三考慮,小心翼翼的出手,然後捧著一顆不安的心等著結果的出爐。

 

其他朋友計畫假日出遊者,有之;計畫來個生日宴者,有之;來場下午場電影者,有之;參加某場演奏會、發表會者,有之……一群人往往有著美好的、輕鬆的參與。
A
的才情一點都不比這些友人差,甚且還更有詩意(也更實際),只是人生的際遇大不同。

 

在那群好命的友人堆裡,現實人生的不堪即使說了也難被完全懂得,雖然都是一群善良的女子。
風花雪月、書本電影、藝文展覽都可以對這群好命人入話,至於太過艱澀的人生苦況、太過醜陋的人際互動就省省吧,說了也是白說,甚且換來不可思議的眼光,何必呢?

 

話要說給懂得的人聽,不是說「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嗎?
有些話只合說給生命有過大歷練者聽,失言、失人都可惜了。經過苦難卻又能不失忠厚之心、善感之心的她正是善聽者,在她面前我常暢言著。

 

她咬緊牙根的堅忍、盡力一搏的擔待,誠如那天她說的「這一生我可以交待得過去,沒白活」,除了掌聲我還不忍,每一步朝前的挪動都要千辛萬苦的用心計較才能邁步向前,只有走過類似境遇者才能懂個中滋味啊!

 

「落土時、八字命」是麼?如果不是,又是甚麼讓人這般折騰?

疾風知勁草」用以自慰吧,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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