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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大男人,可以說都是陌生人,此刻卻都靦腆的坐在面前,就為了團體計畫要拍的一部記錄片,三個大男人懷著忐忑的心情,不知片子會進行到多深入,會不會太個人、太隱私?也不知自己是否適合充當「最佳男主角」?

當主事者說明拍攝的理由後(想為多年來花時間、花力氣共同維持道場運作的志工留下典範而記錄),我請三人各自說說這個計畫帶給他們的感想。

 

「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做志工就做志工,哪需要拍攝記錄?話說出口就難追回,片子播出後如果自己無法做好當初所說的,如何面對他人的質疑?如果片子要挖得太過深,如何把自己攤在陽光下?團體中有更資深、更投入的老志工,哪輪得到自己來當被採訪的對象?有壓力啊!」
以上是三人共同的心聲,然而都勇敢的來到面前,至少給了我們一個採訪的機會。一個專訪其實需要好多次的採訪、好多面向的接觸,心門得一次又一次的打開,懷著忐忑的心情,這一次可以說是試水溫。

 

三人先後說了上述的共通心情後,我接著跟三人坦白,不只是他們有壓力、會緊張,我也同樣有壓力、會緊張,原因有二:
一是我沒有過拍記錄片的經驗,二是這份工作要做好,切入的角度一定涉及採訪者本身的生命觀點。而事實上到目前為止自己都還不能具體的看待自心內在的東西,這個情況下我如何進行所謂的生命深觀呢?所以是誠惶誠恐的心情。
也老實承認從來沒有看過慈濟的「真善美」節目(這還是從三人口中才得知有這麼個節目),這既是優點也是缺點,好處是不會受既有節目的影響,壞處是根本無法可循、無他山之石以攻錯。

沒想到這麼一番話倒讓三個人都鬆了下來,再說明不是訪談的內容全部都錄了出來見光,談話可以想甚麼說甚麼,於是三人的話筴子打了開來。

 

佛教團體把來到佛寺擔任工作稱做「培福」,事實上培福者來自十方,各有各的背景、習氣。

三個人都是四年級生,分別是民國43年、45年、47年生。在團體的培福工作有兩個人是工務組(一個月開會一次),七月法會期間又接通訊組,一年三大節慶佛寺會宴請十方信眾,彼時需大量工作人員,兩人再接下發菜組的工作。
第三人則通常是接到組長C的電話就報到,可以說是隨call隨到。

 

一件事要完成必需許多人共同面對與承擔,而人的能力與個性事實上差異極大,要如何共事是學問也是考驗。有些人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磨合中不勝其煩的打了退堂鼓,這在所有的宗教團體中是屢見不鮮的。

與人共事的過程中三個人都有過困擾,各自都說了些狀況,那麼在有困擾的狀況下是甚麼在支持而可以當多年的志工?

 

A: (43年次)一來住家就在佛寺附近,二來志工團體加入了就該把工作好好完成,主要是挺身為班長的C,多年來看他做事的態度,服他。
所以只要C來電說人手不足,一定奉陪,如果時間不夠無法全程參與,會事先說明,做能力所及事。
補充說C這個人,研讀班三年他當班長,一班七八十人,每個人生日當天一早就會接到他祝賀生日快樂的電話;有培福工作需要人手時,C的用詞是「邀請」,這些地方都讓人覺得窩心。

 

B:(47年次)雖然共事過程也有不愉快的時候、看不順眼的時候,但大體上同學之間的互動是讓我覺得快樂的;同時身為單位的負責人之一,面對工作無論如何不可落跑,要有責任在身的認知。
又班長C讓我服氣,C不只照顧同為志工者,連志工的家人也一併會體貼的考慮到,舉例來說,當培福時不只發給志工便當,連同志工家人也有份。

 

C:(45年次)讀佛學研讀班時身為班長,做班長的理當以身作則;研讀班畢業多年,培福可以讓大家再回來見面,知道彼此近況與是否安好,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否則大家一年一年的老,無常時時在到來,想想走了的同學多麼讓人不捨(說著說著眼眶泛了紅)。

 

三個人分別說了參與培福做為志工的心情,歸納起來都有人的因素在其中:

認同領導者的為人,共事者一起成事的氛圍。可見「人」在傳法上的重要性。

法沒有溫度,人有。

 

兩個小時同時進行三個受訪者的訪談,第一回合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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